江苏省妇幼保健协会

抗疫手记之二十二   方舱医院的“护心使者”

海门市人民医院 杨雪燕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2020年的情人节,范杰隔空对爱人说了一句情话,他告诉爱人:待到陌上花开时,定会凯旋归来与你相伴。

彼时,他正在武汉与疫情英勇奋战。这个春天,这名80后年轻医生,白衣为纸,丹心为墨,勇敢挥毫,在湖北保卫战中,向武汉写了一首最美的情诗……

2月8日深夜,睡梦中的范杰接到要去驰援武汉的通知。“我去!”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甚至没有和身边的妻子商量。一夜无眠,整理行装时,望着两个年幼的儿子,望着泪水涟涟的妻子,他无语安慰,虽不舍心酸,却依然义无反顾——

在2月9日清晨,他和队友们一起出发,成为了第五批江苏驰援湖北医疗队队员,白衣执甲逆行荆楚!

当时正是抗疫战争最艰难的时候。武汉,又是此次战疫的核心战区,征途漫漫,危险重重。范杰坐在飞机上,望着朵朵白云,恍然如梦。与此同时,丝丝忧虑涌上心头:自己是一名心血管内科医生,从未在感染科和呼吸科工作过,马上要与新冠肺炎这个敌人狭路相逢,自己是否可以在战场上驰骋杀“敌”?他回头,身边的战友给了他一个微笑。他瞬间安心了——江苏医者,必然无敌。

范杰他们驰援的是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抵达武汉后没有来得及休整,他就投入到了紧张的防护技能培训中。此前范杰连防护服都不曾穿过,“防护服里真的很闷”尽管喊着闷,但是范杰却练习得格外认真,不但在集体培训时努力学习,还利用空隙时间和队友互相指导,刻苦练习。因为他深知,时间紧迫,随时都要进入“战斗”,自己必须比别人付出更多的努力。正如战友兼师兄徐俊所说:“呼吸科医生来武汉义不容辞,但范杰作为一名心内科医生有如此勇气,我要向范杰致敬!”

“我们的方舱,我的第二个家”,这是范杰在2月20日发的朋友圈。是的,短短几天,他已经把方舱医院当成了自己的家,把患者们当成了自己的亲人。他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为武汉人民筑起了一堵阻挡病魔的盾牌;他用一名江苏医生的担当和努力,为武汉的抗疫战争奋勇拼搏…… 

2月13日,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开舱收治新冠肺炎患者,战争正式打响!范杰作为江苏省医疗队医生组的成员,进舱开始救治病患。开舱的前几天,病人像潮水一样涌进来。三天,他们方舱医院收治了560名患者。范杰和战友们立即运用自身的医学技能在方舱医院里与病魔展开较量,打响了保卫人民生命健康的战斗。

一开始,范杰很紧张,甚至为自己不是呼吸科医生而惶恐。但是很快他就发现,自己居然非常有用。方舱医院里,很多患者患有高血压、冠心病等基础疾病,这让他这个心血管内科医生有了用武之地。这些患者本来是要定期去心血管内科复诊的,没想到又患上了新冠肺炎,这让他们非常焦虑。范杰就利用自己的专业知识,给这些患者有效的救治——他为高血压的患者调整血压,给冠心病的患者指导用药和饮食,给焦虑的患者做有效的心理疏导……他结合新冠肺炎,为这些心血管疾病的患者制定了详细的方案,同时还给予健康宣教,从饮食的控制、情绪的调整,都一一细心嘱咐。让患者们得到了专业的诊治。患者们都开心地说:“本来想着自己有心脏病怎么办?没想到方舱医院来了一位护心的医生……”

“自己这名心内科医生居然在抗疫战场上派上了大用场。”看着一名名患者康复出院,范杰很是自豪。

范杰他们的方舱医院共分为六大区域,每个区有一百余名患者。医护人员六个小时一个班,加上穿脱防护服的时间,范杰他们每次要在舱内八个多小时,遇到忙碌的时候,他们还要加班,在里面十个小时也是常事。这么长时间内,他不能喝水,不能吃东西,不能上厕所。那种难受,没有经历过的人是无法体会的。

作为医生,范杰还要认真写好每一份病历。但是因为舱内没有电脑,开始时医生只能手工书写,后来启动电子病历,范杰把几百份手工病例,一份份输入到电脑里。几百名患者,每天都有不同的病情变化,他必须把患者的信息及时补充上去。后来病情好转的患者们开始做咽拭子采样,范杰就每天把所有病人的信息都检查一遍,按照病情安排患者核酸检测的顺序。“一天到晚不停地工作,头晕眼花。”

那是武汉最冷的一夜。范杰还清楚地记得,那夜的温度是零下5度。伤痛的江城寒风凛冽,大雪飘飞。范杰值夜班,凌晨坐班车去方舱医院,看着空荡荡的城市——大雪中的武汉美丽又悲凉。他心酸又心疼,忍不住泪流满面。

夜班是从凌晨2点到早晨8点。方舱医院内没有空调,没有取暖器,上班前又没敢吃东西,范杰又冷又饿,胃疼、胸闷、气喘,防护服里的衣服湿了,贴在身上,全身冻得生疼。他只能起来跺跺脚,细心巡视病人,不停告诉自己,为了武汉人民,坚持再坚持。

 但是那个大雪之夜,也有让范杰暖心的事。那天,他坐班车去上班,班车司机是武汉的志愿者,对他说:“这么冷的大雪天,你们还要去上班,辛苦了!”范杰的心里一阵温暖,他对司机说,你们也不容易,半夜送我们去上班,也很辛苦。下车前,他和司机互相鼓劲:“一起加油!”

在武汉,范杰常常被一些人和事感动着。

初来方舱医院,范杰他们对新冠肺炎患者的救治工作,是在仓促间面对陌生环境、陌生的患者和陌生的病魔的情况下开始的。在病毒肆虐的陌生环境里,他能感受到患者内心的无奈、孤独和恐惧。

有一天值班,他负责的E区有110位女性患者,年纪跨度比较大。女性患者相比男性而言,心理上更加焦虑。在那里没有亲人和家属,她们就把医护人员当成了依靠。所以除了对患者进行治疗外,患者生活上的照料和关怀都成了范杰这些医护人员最寻常的工作。很多患者很害怕,不断地问他,自己的疾病是否严重?什么时候可以出院?特别是开始几天,患者们从温暖的家里突然来到条件简陋的方舱,焦虑、烦躁、睡眠不好,都影响着患者的情绪。范杰以心内科医生特有的细心,耐心宽慰和鼓励,患者有什么需要,他也总是千方计满足他们。他用一颗仁心去温暖着这些患难中的人民。

“有时是治愈,常常是帮助,总是去安慰。”在方舱医院,范杰深深感悟到这句话的深意。

  有一位男性患者,在方舱医院治疗时,得知父亲突然去世了,而他却无法出去送父亲最后一程。一个大男人,当众掩面痛哭。范杰的眼泪也止不住流下来。但是,“作为医生,我能做的,就是尽力为患者诊治,陪伴着他,安慰和鼓励他。”虽然范杰知道,这些宽慰缓解不了他的悲痛,但是总会让患者感觉一点温暖。这位患者后来症状缓解了,范杰就尽快为他安排核酸检测。患者康复出院时,对范杰鞠躬感谢。

“在那个环境中,经常突然就有个泪点。”

在他们方舱医院,有一个11岁的小患者,这位孩子的父亲也感染了新冠肺炎,但是由于感染的时间不同,一家人被分在了不同的地方治疗。那天,范杰看到这个孩子一个人在方舱内上网课,做作业,那个小小的身影一下子让他泪目了——他想到了自己的孩子,他的大儿子与这个孩子同龄,也是11岁。他格外心疼那个孩子,尽心照顾他,鼓励他。

“英雄的城市,英雄的人民!”在武汉,范杰对这句话有更深的体会。经过范杰和队友们一个月的努力奋战,病魔被他们逐渐击退,方舱医院里的生命走向了复苏,患者们一个个康复出院了。3月8日,武汉体育中心方舱医院送走了最后一批出院的患者,休舱大吉。范杰和战友们所在的江苏医疗队(第一批方舱)被评为“全国卫生健康系统新冠肺炎疫情防控工作先进集体”。

 范杰,这名阳光帅气的80后,用细心与暖心,护卫了武汉人民的生命和健康,绘制出了一幅幅方舱特有美丽的画卷。如今,冬天的阴霾渐渐散去,武汉的春天渐渐到来。陌上春花烂漫,范杰和战友们也即将缓缓归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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